《牧师传奇》连载之十五——妙除狼患
编者按：《牧师传奇》是广东教会一位牧者所写的人物传记，传记采用第一人称，以回忆录的方式，讲述了作者的外公孙溥俊老牧师一生中发生在战争年代、建国初期、文革时期、落实宗教政策时期、改革开放时期等等不同的历史阶段的感人故事，再现了老一辈牧者忠于上主、忠于信仰、甘心舍己、乐于奉献的精神。愿上帝藉着前辈牧者的见证，激励更多的年轻同工追随主耶稣的脚踪，勤做主工，忠勇向前……
“你要专心仰赖耶和华，不可倚靠自己的聪明，在你一切所行的事上都要认定他，他必指引你的路。” ——箴言书3：5-6
妙除狼患
失去爱女后，姥姥变得精神恍惚，整天抱着美惠的小棉袄泪水连连，食不下咽，寝不安席。看到这种情况，学校不得不准了她的长假。姥爷把姥姥送到北京，交给太姥姥照顾。太姥姥当时已经是北京京剧院的演员，同时兼任北京戏曲学院的形体教师，工作繁忙。活泼可爱的小外孙女，只见了一面就……女儿又病成这样，太姥姥心都碎了。她推掉了许多演出，又向学校请了假，每天陪着姥姥到北京的名胜古迹游玩，有演出时，就带姥姥同去，让她在台下观看。主日，母女俩一起去亚斯立堂（今崇文门堂）礼拜。经过大半年的调养，姥姥终于走出了失去爱女的阴影……
姥爷独自返回东北后 ，家里已是物是人非，似乎每一个角落都晃动着美惠的影子。只要他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浮现出女儿那最后的一丝微笑，姥爷的心就会一阵刀绞……没办法，他干脆住到了教堂里（新教堂已经竣工），没事时可以和守门的老弟兄聊聊天，不给自己思念的时间。
天气渐渐冷了，山上的庄稼都收得差不多了，野兽们失去青纱帐的保护，纷纷逃进深山。可是有一些老兽，病兽，已无力狩猎，只能铤而走险，到人类聚居区寻找食物。
当年就发生过这样一件事：一个两岁大的小孩在家门口玩耍，妈妈在一旁打水，准备洗衣服，就在妈妈放好水，进屋拿衣服的空档，前后不过三五分钟时间，孩子就不见了。妈妈赶忙央告乡亲们帮助寻找。人们拿着刀斧棍棒，搜遍了附近的山头，忙活了一个下午，才在山坡上的灌木丛中找到孩子的尸体。据说，当时孩子的两只小眼睛惊恐的睁着，一只小手牢牢抓着一只货郎鼓，下半身却已经血肉模糊， 两条小腿被啃得露出骨头，五脏也已经被掏空。一切迹象都告诉人们，罪魁祸首是狼。“天啊，祥林嫂的故事竟然在现实生活中上演了”。我忍不住惊呼。
目睹了这一切的人们，无不咬牙切齿，发誓要为孩子报仇，将老狼碎尸万段。接下来，猎人们挖陷阱，下兽夹，布药饵，撒下天罗地网，就不信这该死的老狼不上钩。可是，那老狼却总能巧妙的吃掉诱饵，却不掉进陷阱，也不被兽夹夹住，对于药饵，它就像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一样，从来不碰一下。
这不是普通的狼，这是狼精啊。
人们无可奈何，老狼却好像故意气人一样。时不时东家叼只鸡，西家偷只鸭，搅得村里不得安宁，人人自危，生怕一不留神，丢了孩子。
村里设有教会的聚会点，姥爷常去讲道。姊妹们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讲述了那孩子被老狼咬死吃掉的惨状之后，纷纷哀求姥爷为民除害。“这些人真搞笑，病急乱投医，您是牧师，又不是超人，有病找您，中毒找您，现在捕狼也找您”。我又插嘴道，姥爷笑了：“牧师不是万能的，但他侍奉的上帝却是万能的。人们因着对上帝的信任和崇拜，有什么事都会找牧师帮忙。”“这牧师也太难当了吧。”我说。姥爷没有接我的话，而是继续往下讲……
要是说配药看病，姥爷还是略知一二的，这捕兽嘛，他可真是一窍不通。姥爷想：陷阱，兽夹，药饵等等都是传统捕兽法 ，老狼一定看到过自己的同伴着了道，所以倍加防范，必须要设计一种既不让老狼疑惑，又能抓住它的办法。在经过三天的祈祷之后，姥爷灵光一闪，计上心来……
姥爷先请人们在地上牢牢钉上两圈篱笆，每根篱笆都有四米多高， 然后在外圈篱笆上装一道只能向里推的小门，最后在里圈篱笆里放一只木笼，笼子里是两只刚刚断奶的小狗，笼子顶上系着一根绳子，绳子搭在篱笆外的一棵大树的树叉上。一切准备就绪，只等老狼上钩了。
以下部分是我根据老狼被捕获所想像的：后半夜，两只小狗又冷又饿，找不到妈妈，就哀嚎起来，它们的哀嚎很快就把老狼引来了。对于这座碉堡一样的建筑，老狼还是有点忌惮的，它围着篱笆绕了几圈，都不敢进去。可是肚子饿的“咕咕” 叫，小狗的“肉香”不断飘到鼻子里，它终于忍不住诱惑，进入了小门。在外圈篱笆饶了一圈后，它发现小门挡住了自己的去路，就用力一撞，结果，“啪嗒”，小门就牢牢地关住了，倒霉的老狼只能一圈一圈，没完没了的在外圈篱笆里兜圈子了。
第二天，人们把绳子解开，一拉，就把劳苦功高的小狗救了出来。接着，人们把钢针刺入烤熟的肉块中，扔进篱笆，饿极的老狼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肉块吞了下去。到了下午，肉被消化了，老狼在一阵痛苦的嚎叫中，被钢针刺破肠胃而死。
确定老狼已死，人们才敢打开栅栏。据说，这只狼足有小牛犊般大小，胡子和眼皮上的毛都变白了。在林区素有“千年黑，万年白”的说法，意思是说，一些存活年头多的老兽毛色会起一些变化，而这些老兽往往狡猾异常。
山高林密的东北，民间流传着许多关于动物的传说，比如：老刺猬在偷瓜时会学人咳嗽；黄鼠狼会跳到鸡的背上，叼住鸡的后脑，像骑马一样，把它赶回窝里去。更有甚者，有人亲眼看见，两只狼把一头大肥猪夹在中间，分别咬住它的两只耳朵，把猪赶到深山里去了。
这些传说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东北“胡黄常蟒”的迷信活动，更增加了传教的难度。 但是，一切邪魔鬼怪在上帝面前都无可遁形，上帝赐给他仆人聪明智慧，哪怕是狐妖狼精，靠着上帝的帮助，也必能除去。
（未完待续）
注：本文作者系广东教会一名牧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