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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中见盼望——一位传道人的自我反思

祷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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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春节格外安静,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打乱了所有人的步伐,迫使我们忙碌的脚步慢了下来,过了一个最长的假期。通过这场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危机的疫情,使我想到,我们传道人在教会服侍的时候,也会发生这样突然的危机,有时候忽然之间,感觉到灵力耗尽,只剩下软弱、灰心、叹气和无奈。

古往今来,这样的“危机”不只是你我,就连摩西、以利亚、彼得、保罗这样伟大的牧者,也都有过软弱的经历,甚至软弱到一种地步,用“求死”来解决。事实上,传道人有时可能会经历比一般信徒更多的软弱,因为魔鬼对传道人有更多的试探,上帝对牧者有更多的造就。而牧者为了面子和其他原因很少向大家倾诉自己的软弱,因此牧者的软弱,永远只能是藏在内心深处的“个人隐私”,而这种长期的压抑,有时可能会成为更大的软弱。

当我们面临这种光景的时候,要学习把目光从自己的身上,转移到神的身上,就像诗篇23篇所说“耶和华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至缺乏……我虽然行过死荫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为你与我同在;你的杖,你的竿,都安慰我”。本文作者结合自身的服侍,对传道人进行自我反思,以帮助同有此经历的同路人,在危机中仍看见盼望。本文代表个人观点,仅供参考。

一、认识自己

一个人最大的敌人是自己,最大的瓶颈是老我,往往关注重点在自己身上,重视“我、我、我”,常常考究自己的荣耀(箴25:27)说来说去都是我的想法、我的权利和我的认识。张远来牧师写到,中国专职传道人的缺乏,及职分定位不清,加之信徒对传道人的要求苛刻,牧者在教会实际扮演了全能型的牧者的角色:从神学理念到教牧辅导,从心灵导师到家庭顾问,从牧师到监护人,从历史到时政,从历史神学到末世论,传道人似乎无所不能,无所不知!但正是因为“全能”而难以精于一样,传道人不知道如何拒绝信徒的要求,因此,对信徒所有的要求都尝试给予解答。因此传道人很容易陷入“救世主”身份,已经犯了属灵骄傲的罪,代替了耶稣而却不知,以为自己什么都应当承担,只要信徒有需要,牧者就当显出其“无所不知”、“无所不在”、“无所不能”的本能,对他们的要求加以满足。忘记了主耶稣说:我的教会………。华立克牧师说:任何受造之物若达成其受造目的,便是归荣耀给神。因此传道人当在侍奉中分辨优先次序,对着神的使命存着清晰的认识和坚持,并依此安排其生活优先次序。认识个人特点,按照其个人的特色来事奉。金尼斯说:“神创造我们,并按自己的意思赋予我们特定的恩赐;而当我们最终找到这恩赐时,才能做真正的自己”。

二、学会拒绝

在中国,传道人所作的工作从常规的讲台侍奉、查经、小组分享、诗班带领,牧会与治理等,再到家庭婚姻的辅导,帮信徒介绍工作、介绍对象、代祷、生活顾问等等,事无巨细,几乎充当了信徒全方位监护人的角色。他们输出得多,接受得少;常常去辅导,鲜有被教导。忙,是传道人生活的普遍写照。在《传道人是稀有动物》一书中,作者兰登对牧者的生活有这般描述:“传道人活在没有止息的世界中,平均每周工作55到75个小时;传道人活在一个苛政之中,总是有下一个工作等待他完成;传道人活在一个对家人存罪咎感的世界中,总是花更多的时间给别人过于自己的家人……”,只要有需要,从不推辞。

诚如彼得所做的,当面对信徒管理饭食的需要时,他果断地通过教会拣选了七个执事去管理比传道人更擅长的事,而自己则专心以祈祷传道为念(徒6:4)。耶稣固然关心每一个人的需要,但当自己被要求帮助一个听众分家业时,耶稣却果断地拒绝了,并定下传道人与断事之官的区别(路12:14)。若传道人一开始就定下自己职分的范围,明确按照上帝给自己的恩赐和使命去侍奉,专心于自己该做的,拒绝自己不该做的,让信徒清晰明白传道人的职责范围,便不会有不情之请,也就不会被太多无谓的琐事所纠缠,侍奉也将更加事半功倍了。正如保罗所劝勉我们的:我凭着所赐我的恩,对你们各人说:不要看自己过于所当看的,要照着神所分给各人信心的大小,看得合乎中道。(罗12:3)应该不骄傲,也不自卑。

三、接受帮助

作为传道人,一生的工作都在牧养,一生会出现很多的危机,不能认为自己时刻都应该是一个强者,像保罗一样也是一个弱者,只有神使他刚强起来,只有通过在神和人面前,敢于承认和保持破碎、软弱和无防御的样子,才能使传道人成为完整的领袖。一个牧师说,释放、自由的分享自己的错误、无能、失败、不安全感、失望、破碎的梦想、生气、嫉妒、沮丧、悲伤和绝望,分享自己的挣扎,坦诚软弱,除掉自我防卫的态度,与其他人站在平等的位置上,才能活得更自由和轻松。我们知道,心理辅导师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接受另一位辅导师的辅导,以便可以清理自己的心灵垃圾。天主教的神父也往往会隐藏自己去向另一位神父忏悔。作为传道人,我们能否也常常充当一下被辅导者的角色,受一下专业的训练,能在繁忙的侍奉中还保持火热的爱心和良好的灵修习惯。不要带着自身的问题去帮助信徒解决问题,带着自身受伤的心灵去辅导一位受伤的信徒。莫特曼认为,把痛苦、无望、生命危机等拒于健康人生之外,是一种不明白生命真相的做法,真正强壮的人,是能够生活于快乐、痛苦和危机中,并能安然同时接受喜乐的幸福和死亡的哀伤。

正确认识生命的危机,对我们的灵命反而是一种帮助。所谓危机,不但只是“危”也是“机”,是生命的常态,甚至是生命的一部分,所有人都不可能生而未遇危机的。传道人经常需要处理危机,有些甚至是突发性危机,而最糟糕的是,如果我们没有对危机和自己有足够的认识,我们在处理危机的过程中自身也会坠入危机当中。但若我们能够恰当处理危机,通常可以让人的生命更上一层楼。所以传道人本身出现问题的时候,也可以寻求一些帮助。

小结

传道人没有“金刚不坏之身”,上帝并没有赐予传道人“特权”,把他(她)的身体及家庭设为魔鬼不可越雷池一步的“禁区”,传道人也和常人一样。读到这里,我们不禁要问,为什么传道人也会有软弱、苦难和危机?如果连传道人都不能幸免软弱和苦难,那如何传讲神的作为呢?这个问题和人为什么会有苦难一样难回答,苦难的问题,二千年来都未曾有使所以人都满意的答案。但并不意味着这是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牧养家斯通曾说,这样的问题,神学家答不了,但受苦者则可以有其答案。其实大部分从危机苦海重返岸上的人,都认为这不可解释的苦难问题找到了答案,只是这些答案超越了语言能表达的,而且不同受苦者所找到的答案也不一样。如同路易斯所说:哦,主,我终于明白你为何不答,因为你自己就是答案,在你面前问题自动消失。在你以外还有什么解答是充分的呢?是的,仰望主的人,自己就会知道自己苦难的答案,也能从自己的危机中见盼望!

用笔者看到的一个信息作为最后的结束:一个人,越追求智慧,越知道自己的愚昧;越追求正直,越知道自己的弯曲;越追求宽广,越知道自己的狭隘;越追求无私,越知道自己的自私;越追求圣洁,越知道自己的污秽。一个人,越靠近上帝,越知道自己的亏欠;越认识自己,越知道自己的无知。主啊!人算什么?你竟顾念我们。(诗8:4)是的,对自己的认识和反思越多,灵命越能成长。

(注:本文作者为河南教会一基层传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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