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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贡县傈僳族人:从原始宗教信仰到信奉上帝

云南怒江傈僳族是一个信仰原始宗教的民族,他们相信万物有灵,相信巫术,但是后来多人信奉上帝,怒江大峡谷也成为了有名的“福音谷”,在那些大大小小的村落里,尤其是在福贡县,能够看到醒目的“十字架”,教堂是当地最好的建筑,这背后有着怎样的故事呢?

原始宗教是云南怒江傈僳族人民的本土宗教,它产生于新石器时代,傈僳族人民已从自然界中学会了取火,在漫长的社会实践中,逐步积累了生存的本领,以此生息繁衍。他们摸索出了万物存在的客观规律,发现了自然界中很多无法解释的奇妙现象,与老人们的传统习俗和解梦方法有很大的联系,因而得出万物有灵的结论。

他们认为山有山神,树有树灵,人有人魂,信奉和善待这些神灵,自然会五谷丰盛,家畜兴旺,百病全除,逢凶化吉。因此,傈僳族人民把世间万物的鬼神分为山神、树神、岩神、天神、地神等几种,并经常性地予以崇拜,他们也相信巫师巫婆、求签问卦等。

据说,由于傈僳族“无酒不成礼”的习惯影响,大多数男子饮酒、酗酒成风,甚至有的男子酗酒后经常殴打、辱骂妻子,家中粮食、财物也经常用来换酒,导致女性无力供养孩子、抚养后代,生活贫困无依。福贡县靠近缅甸,毒品多,当地人受到影响,吸食大烟影响身体健康。

传教士带着福音的种子进入了怒江大峡谷,不仅让很多人信仰耶稣,还改变了当地人的生活状况,福贡县因信仰基督犯罪率很低,被很多人知晓。而如今傈僳族人使用的文字是传教士创造的,阅读的《圣经》是传教士翻译的,当地人还为传教士修建了坟墓,以表纪念。

最初到福贡传教的人叫阿夫贾,是美国传教士在云南省维西县基督教堂培训的传教士,约1920年前后受美国传教士派遣,进入怒江进行试探性传教,但是当时并没有留下信徒,他就回维西去了。约十几年以后,加拿大传教士马道民进入福贡,据《滇西基督教史》记载,马道民在福贡传教十八年,培养教牧人员240余人,发展信徒3600多人,遍布福贡全县。

傈僳族人民随着时代的更迭,经历了长途跋涉中的游流生活,他们在长期不定的生途中一直没有创造出交流思想的工具——傈僳族文字,他们在日常生活中用来传递信息、记载重大事件均用刻木结绳、标摆树叶、结草结等形式来表示。

据《圣歌弥漫的峡谷》记载,19-20世纪上半叶,美国传教士翰生创造了傈僳文字,傅能仁、孔五和巴托等四人共同做了些修改,之后进行推广和普及。

傈僳文字创制成功后,傅能仁、杨思惠和一些傈僳族人就开始翻译圣经,杨思惠夫妇在音乐上都有非凡的造诣,杨思惠熟谙乐理,对圣乐尤其精通。在搜集整理傈僳族歌曲过程中,他们发现傈僳族调子中的句式和《旧约全书》里“箴言录”及“大卫诗”的句式很接近,于是他们就按照傈僳人的对偶句式把赞美诗填进去,并创造了与汉文简谱不同的傈僳简谱。

经过十多年的积累,终于在二十世纪四十年代编辑出版了傈僳文的混声四部的《颂主歌曲集》。300多首歌曲中,除了杨思惠的创作,还有许多改编自苏格兰民歌、美国民歌和西方圣乐中的经典作品。

杨思惠近乎一个学究,他一向西装革履,严谨有序,在妻子和傈僳族助手摩西等人协助下,将《新约全书》全部翻译成了傈僳文。

傈僳文《新约全书》和《颂主歌曲集》凝聚着杨思惠夫妇共同的心血,而这两本书也是以傈僳文字为载体的巨著,至今仍然被傈僳族人使用。

福贡县的傈僳族人最为熟知的是杨思惠和他的妻子,阿兰库克,汉人叫他杨思惠,夫人为伊丽莎白,库克牧师是专职传教士,夫人是教会学校的老师。库克于1922年正式开始到傈僳人聚居的乡间工作,从1918年首次来到中国,到1947年离开怒江大峡谷的里吾底村,除去短暂的休假,他在云南度过近三十个年头。

“阿子打”于1933年和丈夫杨思惠一起到了福贡县里吾底村,第二年在当地建立了教堂。“阿子打”夫妇当时为了翻译《新约全书》,自学了傈僳语,这是为了更好地讲解圣经,她穿着傈僳族的服装,教孩子们傈僳文字。

在傈僳族人眼里,“阿子打”多才多艺、最具亲和力,她擅长弹奏风琴,常在丈夫演奏小提琴时为之伴奏,还喜欢绘画和剪裁衣裤,同时又是位妇幼科大夫,又擅长与社会下层百姓、尤其是妇女儿童沟通。她常常在工作之余给群众看病给药,妇女生孩子前她向那家人打招呼,到时亲自去接生,这是她特有的传教方式,据说,她亲手接生的史富相,壮年时期曾经担任过福贡县县长。

傈僳族人因此改变了,他们不再喝酒赌钱,不再因为从天而降的灾病杀生祭鬼,以至于不堪重负,他们开始学习洗脸、洗脚。学习以握手的方式表达问候。“阿子打”夫妇在福贡的时候,以自己的生活作为示范,和傈僳族人一起面对苦难的现实世界,但是他们用信仰的力量让当地人看到了基督里的爱心和耐性。

由于这些传教士在福贡献上了自己美好的青春,将神的福音广传,并且活出了基督荣耀的生命,这些种子在一些传教士去世很多年以后生根发芽,以至于这个民族改变了,从信仰原始宗教变成了信仰耶稣基督。

据《滇西基督教史》,到1949年,福贡县信徒已达6300多人,占全县人口的18%,分布于全县各地,建立教堂71个,培植教牧人员200多名。而今,据福贡县基督教两会主席介绍,福贡县10万人口,全县的基督徒比例将近70%,而在农村,信徒比例高达90%,几乎家家户户都信。

走在山间,能听到圣歌弥漫在整个峡谷,多为傈僳语的赞美诗,也有汉语的。在怒族中,信徒比例为40%—50%,他们所读所学的为傈僳文圣经。福贡县将近360个村庄,每个村庄即使再小也有教堂,有的一个村就有好多个聚会点。每到礼拜日,当地的村民会穿上自己最好的服装,到教堂聚会,敬拜赞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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