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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证《神的生死营救》连载十三:与邪灵的协议

己过
己过

编者按:《神的生死营救》是河北廊坊的一位基督徒姊妹撰写的一部逾10万字的信仰见证集,她将详细讲述被撒旦折磨的一家人是如何得蒙神的救赎的惊心动魄的故事。

有时,我的人生就像置身于迷雾中:觉得自己看清了事情,转眼间就又模糊了;认为自己看透了真相,霎时就又混沌了。皆因我们没有掌握真理,活在被虚假事物的蒙蔽中,没有足够的知识辨别。

我见到异象后不久,我的母亲,便又日益憔悴起来。这天我做好午饭后,一家人围坐在堂屋的饭桌上。病怏怏的妈妈,在我的招呼下,最后一个走出东屋,她毫无气力的坐下来,缓缓的拿起筷子,伤感的看着我们姊妹几个。我知道她是在因为不能照顾我们,而感到愧疚。为了打断她的忧伤,我忙说了一声:“妈,快吃饭吧。”她微弱的应了一声,就在她将目光从我们脸上收回的瞬间,门外仿佛有着什么将她的视线吸引过去,她猛然一怔,惊恐的盯着外面大叫:“可了不得了,来了,来了!”随之便摔倒在地。 

我们不约而同的向门外望去,只见外面一片阳光明媚,一切如常。我回过头来,看见妈妈还瘫在地上,便赶紧去搀扶她。而爸爸却气的大骂:“你***抽风呢,想吓死谁呀,大白天的你活见鬼啦!”

我的双手搭在妈妈身体上的瞬间,她那体如筛糠的剧烈颤抖,令我坚信,她一定是真的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她双腿软的无法站起来,我便将妈妈的胳膊搭在我的肩上,用尽全身力气,才将妈妈从地上托起来。看着还在发呆的哥哥弟弟,我不悦的道:“还不快点把妈妈的板凳放好。”大弟弟这才缓过神来,忙把倒在地上的板凳放在了妈妈身后。 

我扶着妈妈坐好后,忙问她到底见了什么。妈妈惊魂未定的说:“可吓死我了,那么大一个东西,铺天盖地的就来了,我哪知道那是个什么呀,哎呦,可吓死我了……”就在我还要继续追问的时候,忽然间妈妈的眼神就变了,我又看到了一种陌生的光芒,出现在她的眼睛里!我立时惊的哑口无言。

随着她神情的忽然变化,她那颤抖的身体即刻不哆嗦了,我感到一种奇怪的力量,通过她的身体,贯穿在我的双手上,我心里一惊慌忙把手从妈妈身上松开了。她用那怪异的目光,逐个的打量着我们姊妹几个,面带笑容的说:“嘿,看这几个孩子,多好呀?嗯——真好……”她的话语阴阳怪气的,身体随着她的言语扭捏着,就像一个忽然闯入的陌生人,不怀好意的虚伪寒暄一样,从头至尾,由内而外的,透着奸邪之气。 

爸爸见状气呼呼的放下筷子,愁苦的叹息一声说:“唉!这又到忙的时候了,可真是!”说着便回到屋里睡午觉去了。是啊,又到忙的时候了,马上就要春耕了,去年妈妈也是在这个时候发病的。我们姊妹几个面面相觑,惊愕的脸上,都透着一丝绝望的神情,谁也没有说一句话,我们都知道,噩梦又将开始了。

哥哥和大弟弟也默然的离开了饭桌,妈妈的身边只剩下了我。我冷静下来后,忽然想起了之前凯叔和妈妈身上邪灵的对话,于是我小心翼翼的看着她问道:“你是从哪里来的?”她鄙夷的看着我,依旧阴阳怪气的腔调说:“我呀,我是从北边地里来的,我有三个孩子……它们都被那样了,那样了,你知道吗?”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做着砍剁的动作,随着她最后的表达,她的语气变得激动起来,愤怒与仇恨的火焰布满了她的脸!这令我感到毛骨悚然的同时,也很诧异,妈妈身上的邪灵,似乎并非上次的那个! 

怎么会这样呢?问题出在哪里了呢?真是令我困惑重重。妈妈又一次被邪灵所控,使我轻易的否定了曾经那星空下的祈祷。我算什么呢?老天爷怎会有空搭理我?之前的事情,或许只是巧合而已,不然我的妈妈怎么会?

我轻易的丢下了心中曾经的倚靠——我心目中最大的那个神。异象中预示的一切,正在上演。我深感绝望的同时,做好了再次承担一切家务的准备。

然而,事实的演变比我预想的要复杂多了,这次的邪灵,比上次那个更加狡猾,也更加令人感到折磨。不管她看见谁,她都会对谁说些奇怪的话,别人听了后,有的会感到好笑,有点感到害怕。每当妈妈把目光凝聚在爸爸身上时,她总是咬牙切齿的扑向爸爸,并扬言要爸爸以命抵命,说自己是来报仇的。当爸爸凶狠的拳头打在妈妈身上时,她又会忽然放弃攻击和抵抗,并且笑着说:“你打吧,打的越狠越好,你以为你打的是我吗?你打的是她!”她这样说着,用手指着自己的身体,在爸爸的殴打中,得意非常的笑着。当爸爸放弃殴打时,她便会即刻疯狂的反攻,激怒爸爸再次凶狠的殴打她……我意识到了邪灵的诡计,它就是故意挑起争端,让我的父母在肉体上相残,可是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计可施。

妈妈会在筋疲力竭时,倒头昏睡,每当她醒来的第一时间,只要我在她身边,她就会对我说:“闺妮,我为什么浑身疼的这么厉害了呢?我肚子里有一窝刺猬,它们天天扎我,我跟你爸爸说,他不信,闺妮,你信我吗?你爸爸为什么总往死里打我呢?他说过‘等你爷爷奶奶不在了,他就不会再打我了’没想到他打更狠了……”她这样诉说时,那眼神总是哀伤、凄楚、无助又绝望的样子,令我感到心碎,可我却不知怎样的帮助她,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安慰她:“妈,你病了,等你好了就没事了,爸爸就不会打你了……”几乎每次,我安慰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她的神情,便又会瞬间变得怪异起来,随后便又说起:我是从北边地里来。

上次妈妈发疯时,她几乎什么都不记得,自然也不记得爸爸曾经怎样的殴打她。而这次,她几乎什么都清楚,只是无法自控,来自身心的双重痛苦,不断的侵蚀着我可怜的妈妈。她那凄哀眼神和诉说,令我同情和痛心的同时,也升起了对爸爸的恨意,我觉得妈妈的病痛,都是因为爸爸天长日久的打骂造成的,不然为什么发疯的总是妈妈呢?

我是愚钝的,我并不知道,自己在撒旦的圈套下,对爸爸所燃起的仇恨,从此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对于妈妈的爱和同情,使我死心塌地的站在了妈妈一边。

无奈之下,爸爸又找来了凯叔。妈妈见到凯叔后,就像苦主在公堂上陈冤那样,一副可怜的模样,对凯叔娓娓道来:“我是从北边地里来的,我那三个孩子的死的冤枉,它们不就偷吃点瓜吗……”妈妈俨然把凯叔当做了主持公道的青天大老爷一样,请求凯叔为她做主。凯叔听完后,问我爸爸是不是打死过三个刺猬,爸爸点头说:“嗯,有过这事,但那都是两三年之前的事情了,我去瓜地时,正好看见刺猬在祸害瓜,我当时火气就上来了……”凯叔听完后,摇头道:“哎,这事我也没法管。这么着吧,你呢对她好点,凡事顺着她,说不定它那口气顺过来了,也就自己走了。”妈妈搭话道:“他?他才不信你呢,他要真能按你说的让我把这口气顺过来,那我就走。”凯叔这时把目光投向爸爸,爸爸忙说:“我信,我怎么不信呢,我一定照办就是了。”妈妈激动的说:“你撒谎不怕遭雷劈吗?人呀,真是狠呀!太狠了!还有什么比人更狠心的吗?你骗的了人,可骗不了我……”爸爸忙说:“你放心,我一定顺着你还不行吗?我对天发誓……”

凯叔就像个谈判官一样,在爸爸和妈妈身上的邪灵之间做着协调,最后达成了协议:爸爸事事顺服;邪灵答应只要爸爸能做到,它就离开。

对此,我很是疑惑,一是质疑这种协议,是否真的可以有效果;二是质疑动物的灵找人复仇的真实性。如果说人杀了动物,动物的灵就会找人复仇,那么?谁没杀过鸡、猪、羊等等的牲畜来吃呢?况且,我们村里有个男孩,他自来看见蛇就会把蛇杀死,并且剁碎了喂他们家的鸡,可是他们家的日子不是过的很红火吗?如果所有动物的灵,都来找杀它们的人复仇,那么天下会变成什么样子?诸多的疑问,令我感到费解,怎么想也无法想得明白,真相到底是什么。

我知道凯叔是尽力了,无论是点穴还是针灸,他将所学的本事,都一度用尽了,妈妈身上的邪灵总是无惧。与爸爸和邪灵之间做协调,也是凯叔最后的方法了。 

随后爸爸的确整天对妈妈赔笑,算得上是百依百顺,而妈妈除了胡言乱语,倒也没再攻击爸爸。但这样的现象,也只是维持了短暂的几天。这天,妈妈坐在饭桌上,一副慈禧老佛爷的架势,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说:“我不吃这些,我要吃煮鸡蛋,我还要喝酒!”爸爸一副谦和的笑脸说:“好,我这就给你弄去。” 

爸爸把煮好的鸡蛋,剥好皮,又把一杯酒放在她面前,妈妈喜形于色的说:“好,照这么听话就对了。”只见妈妈把鼻子凑到鸡蛋跟前,使劲的嗅着,一边嗅着一边喊着:“嗯,香——真香!”随后又嗅那酒,也是如此,她鼻子抖动的频率又快,又有力,活脱脱就是一副刺猬的嘴脸,鼻翼间发出“嘶嘶”的响声,眼见那酒被她吸的,都要进到鼻腔里去了,令我看的直反胃。她嗅完之后,心满意足的说:“不错,真是不错,我真是太高兴了!” 

爸爸说:“你倒是吃呀?”妈妈一脸鄙夷又得意的样子说道:“我已经吃完了,你没看见吗?你个肉眼凡胎的,怎么能看得见我吃东西呢?”爸爸那副赔笑的脸,忽的就转为了愤怒,他一把抓住妈妈便打:“你个***我让你故意折腾我,我让你装疯卖傻……”之前那互相打个没完的一幕,又上演了。 

父母的相残,令我几度崩溃,我的心再次的碎裂开来。与邪灵间的协议,根本就是无效的,爸爸的忍耐是有限的,我太了解他的暴脾气了,邪灵是得寸进尺的,它毫不停歇的折磨着我们,也常常不让妈妈进食,每次她只是嗅过食物之后,便说自己吃饱了,而妈妈常常在昏睡中醒来时说饿,说自己好久没吃饭了。 

愁楚、冷漠、麻木、绝望,再次蒙上了我们家每个人的脸。我那原本水灵灵的小弟,也变得面色暗淡,目光仓惶,充满了不安和胆怯。可是,我们谁还顾得上谁呢?

日渐消瘦的爸爸,被折磨的连发怒的力气都没有了。无奈之下,他带着妈妈在诊所开来大量的药物,让我一天三顿的喂给妈妈吃。

药物的作用下,妈妈不在闹腾了,而是整天的昏睡不醒。家里安静了,却令我感到不安,我生怕妈妈这样一直睡下去,再也不会醒来。 

妈妈手脚软的不听使唤了,她眼神迷离意识恍惚,想说话时,喉咙发出微弱的声音,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口水顺着她的嘴角直流,她想去用手去擦,努力许久都无法把手挨近嘴边。我看在眼里,疼在心上,除了尽心尽力的伺候,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为妈妈做些什么。

这天,当我给妈妈喂饭时,发现妈妈连咀嚼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心头一酸便掉下了眼泪,我忽然意识到,我的疯妈妈已然变成了傻妈妈!不要!我不要我的妈妈变成这样!妈妈,我知道你很痛苦,你那么要强要好的人,一定不想成为这个样子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我与爸爸交谈未果后,我很失望,爸爸只想着清净了就好,只要妈妈不在闹腾了,他就可以继续每天下地干活,然后吃饭、睡觉,妈妈变成什么样子,他好像并不在乎。他,不是我们的大树,他只会打妈妈,只会让妈妈昏睡不醒,他不会为妈妈着想的。

我忽然间,想到了大姑,大姑既然能治好我的病,说不定也能治好妈妈的病,人们都称她“大仙姑”,说她能看见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也能未卜先知,我何必不带着妈妈去找大姑呢? 

中午我没有给妈妈喂药,到了下午,一家人都出去了,就剩下了我和妈妈,在搀扶她去厕所回来的时候,我望着依旧浑浑噩噩的妈妈,握着她的手说:“妈,我带你去找大姑呆会儿去好吗?”妈妈轻微的点了一下头,木讷的应了一声。

我心中窃喜,忙擦掉她嘴角的口水,就像哄孩子一样,搀扶着行动迟缓的妈妈顺利的走到了大姑家。

见到大姑后,一直无法言语的妈妈看到大姑后,忽然就有了些精神,她说:“原来是你呀?我认识你,我就愿意跟你打交道,你知道我是谁吗?”大姑微微一笑说:“我知道你是谁,你就好好的呆着吧。”我见妈妈与大姑的眼神交流中,互相的透漏着一种讳莫如深的默契,妈妈不再说话了,又变成了木讷的样子。我感到有些奇怪,仿佛觉得大姑与妈妈身上的邪灵,是互相认识的一般。 

我说明了来意后,大姑摇头道:“这事儿,我可管不了,你们家太乱了。”我不解的问大姑为什么,大姑说:“你以为你们家就一个东西捣乱吗?有好几个呢,都是我得罪不起的,不是我不想管,是我管不了,别说是我了,我想没人可以管得了你们家的事情。”

大姑的话,令我感到很震惊,也很绝望。我想既来之则安之,于是我便继续追问了下去。 

在我与大姑的交谈中,我得知了如下的事情:在我家作祟的东西,就是我家所供奉的“保家仙”,它们分别是:胡(狐狸)、柳(蛇)、白(刺猬)、黄(黄鼠狼)。说是“仙”,其实都不是正道东西,统称四道门。供奉这些,伺候好了顶多不会跟人捣乱,伺候的不好,它们就会让人不得安宁,并没有保佑人过好日子的功效。大姑还告诉我,之所以闹成现在这个样子,是因为我们家供奉的东西太多了,四道门在我家都聚齐了,它们之间争风吃醋,争来抢去,谁也不服谁,所以就搅和的我家鸡犬不宁。

我思索着大姑的话,然后说道:“如果是这样,那我们不供,不就行了吗?”大姑说:“你没听说过请神容易送神难吗?即使不供了,它们也不会走的。”

当我问到,为什么那些东西只找在妈妈身上时,大姑说那是因为妈妈身体不好,并且心慈面软,心善又爱生气,那些脏东西便会趁虚而入,那身体好的,又厉害的人,它们也上不去他们的身……

以西结书,十四章中讲到:……凡将他的假神接到心里,把陷于罪的绊脚石放在面前,又就了先知来的,我耶和华在他所求的事上,必按他众多的假神回答他……

与大姑的一番长长的交谈,使我感到混沌,原本自己内心坚定的“善恶有报、天不藏奸……”,与“神鬼怕恶人、黄鼠狼专咬病鸭子……”等等,截然对立的道理,好像在我脑子里开始打起架来,此起彼伏,相互纠结在一起,我若完全相信大姑所说的一切,便觉得世界一片黑暗,若是相信自己内心一直坚守的,可眼前的事情,我又解释不通,一时间令我难辨真假对错,脑海里混乱不堪。 

我搀扶着妈妈走在回家的路上,心想这世间就真的没有救妈妈的办法了吗?真就是任邪灵当道吗?我不由得放眼苍穹,忽然想到“不都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吗?不是说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吗?或许,我们只是没有找到对的方法,也没有遇到真正的高人,世界这么大,说不定总有一天……”

思来想去,一切都是遥远的未知,眼下可怎么办呢?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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