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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证《神的生死营救》连载九:魔鬼的现身

己过
己过

编者按:《神的生死营救》是河北廊坊的一位基督徒姊妹撰写的一部逾10万字的信仰见证集,她将详细讲述被撒旦玩弄的她和家人是如何得蒙神的救赎的惊心动魄的故事。

沙粒,飘入绵延的大漠,才会发现自己只不过是一颗微尘,一落下便无迹可寻;雨滴,坠入浩瀚的大海,才会发现自己只不过是一滴水,一落下便没了踪影;人,在面对真正的灾难时,才会发现自己原先经历的所有伤痛,也只不过是被掩盖在大漠的一粒沙,被淹没在海洋里的一滴水。

我的爷爷回家了,或许是姑姑们都受够了他,他才无可奈何的回来了。他回来后我们都躲着他,没人主动跟他说话。一个桌上吃饭的时候,也没人敢抬头看他一眼,都默默无言小心翼翼闷头吃饭,那气氛很是压抑。

爷爷眼睛里仿佛总有着一种不熄的火焰,只要看上一眼,便会感到被炙烤的滋味,我对他的惧怕,远远超过了爸爸。我之所以如此惧怕爷爷,皆是因为妈妈时常把他描述成一个“恶魔”,早已在我心里埋下了恐惧的种子,根深蒂固,在看到爷爷回到家里时,那颗种子就开始发芽了。 

值得庆幸的是,爷爷几乎每天吃完早饭就出去,直到深夜才回来。他每天在村里,这家待会儿,那家待会儿,午饭和晚饭,赶在谁家便在谁家吃了。这样一来,彼此间倒也相安无事。不过很快村里便传出了风言风语,说我爷爷“没眼力见儿、没出息”什么的,这使一向爱面子的妈妈,对爷爷更是深恶痛绝。 

我曾经一直在想,为什么从我记事起,爷爷总是喜欢待在别人家里,真是因为他嘴馋喜欢吃别人家的饭吗?当我长大后,我懂了,爷爷只是太孤独了,家里没人亲近他,都对他敬而远之,他在家里是被孤立的。在别人家里,至少有人陪他说说话,即使别人心里已经厌烦了,但出于面子也不会冷着他。

正月的一天深夜,爷爷在回家的路上,掉进了别人家的猪圈,好在那个猪圈不深,爷爷又穿着厚厚的棉衣,并无大碍。医生说他哪里也没摔坏,只是受到了惊吓,但爷爷还是从此一病不起,几乎每天都躺在炕上,他想吃什么了,就会吩咐妈妈去做,做好了端给他,他就坐在被窝里吃。 

暗地里,妈妈总是恨恨地说我爷爷在装病,故意使唤她,诚心的不让她好过。妈妈这么一说,哥哥跟大弟弟,更加的反感爷爷,有一天他们俩公然去挑衅爷爷,气的爷爷从炕上爬起来,举着拐杖追打他俩,一直追到门口外,见无法追上他们,就将手里的拐杖冲着他俩扔了出去,然后就开始破口大骂。我躲在一边看着,觉得爷爷的确好像没有病,又觉得哥哥弟弟太过分了,不该去故意惹他生气。

春末。这天,我放学后刚一进屋,便听到爷爷喊我:“闺妮——闺妮——你过来一下。”我胆怯的走到他门口,挑起帘子探进去半张脸,问道:“爷爷,有什么事吗?”只见他抬起一只手来,指着前方地面上说:“闺妮你看,鬼差来抓我了,他们手上拿着铁链等着锁我走呢……”我吃惊的看着空无一物的地面,又见他那一副极其认真的表情,吓的我浑身发毛惊慌的说了一声:“爷爷你看花眼了,那里什么也没有。”然后拔腿就跑。

我被爷爷的举动吓坏了。他眼睛里一直燃烧着的火焰不见了,可是他那向我求助般的眼神,更让我害怕,因为我看不到他所说的事情。从这天起,爷爷常常喊我过去看“鬼差”。 

这样的事情重复几次之后,我那脆弱的心再也承受不住了,于是我可怜兮兮的把这事告诉了妈妈。妈妈愤恨的说:“他那是故意吓唬你呢,以后他再喊你,你不要搭理他,也别到他跟前去。”我在妈妈那得到了安慰,可是我却不忍心照着妈妈说的做。 

从爷爷呼喊我的声音中,我隐隐的感到爷爷很可怜,我做不到在他叫我的时候无动于衷,可是我又真是很害怕,这可怎么办呢?思来想去之后,我有了两全其美的办法。于是,我每天放学回来的时候,就蹑手蹑脚的回房间,就像一个进了别人家的小偷一样,处处轻手轻脚,也不大声说话,尽量不让爷爷听到我的声音,这个方法真的很有效,爷爷果然不再喊我了。 

可是随后爷爷却开始整天骂爸爸,骂他不孝、不关心他、教唆孩子们不理他、有病不管他等等。有一次爸爸被爷爷骂哭了,爸爸哭着说:“您还要我怎么样呀?都给你找了好几次大夫了,大夫不是说没事嘛,想吃什么都给您做,您说什么就是什么,还要我们怎么样……”爸爸的一番哭诉后,爷爷沉默了,再不说什么了。那时,在我眼里,父母真的很孝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并且尽心侍奉着,只是从不陪爷爷说话。

六月。一个周末的早晨,我趴在窗台上写作业,依旧很小心的提防着爷爷会喊我。忽然间,我觉得整个家里太安静了,不由得浑身一阵发冷鸡皮疙瘩就起来了。我使劲攥着手里的铅笔,抬起头来紧张的看着窗外正在扫院子的爸爸,我想喊他一声却又不敢!此时爸爸忽然愣了一下,随后丢下手里的埽把,抬腿就往房间跑。接着东屋里传来爸爸呼唤爷爷的声音:“爸?爸?”几声之后,爸爸挑起西屋的帘子探头说:“闺妮,你就待在这里不要动,哪里也不要去,我一会就回来。”爸爸说完便快步走出去了。

爸爸虽然没有告诉我爷爷死了,但是我知道,一定是这样的。他怎么就死了呢?不都说爷爷是在装病吗?难道爷爷真是被他说的“鬼差”抓走了吗?在这沉寂的无声的房间里,我越想越害怕,紧张的无法呼吸,直到看到爸爸带着街坊们走进了院子,我才放松了下来。

爷爷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走了,在没有一个人爱他的冰冷中,孤单的去了。我没有看到爷爷的脸,但我知道他不会像奶奶那样死不瞑目,因为他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可留恋的了,他也知道不会有人留恋他。 

灵棚前 ,当锣鼓声响起时,我跟大弟弟爬上对着灵棚的草垛上,欢快的跳起了舞。我们都为少了一个欺负父母的人而感到高兴,这葬礼对于我们俩来说,就像一个欢送仪式。我们的举动,引得街邻们掩面而笑,被爸爸发现后,他气呼呼的把我们俩骂了一顿,我们俩这才灰溜溜的下了草垛跑开了。而造成这样令人嗤笑的一幕,是谁的错呢?绝对不是两个年幼孩子的错。当我长大后,才知道那是多么可悲。我们不知不觉的随从着父母的情感,成为了他们的帮凶,我们没有爱过爷爷,也错失了获得被爱的机会,成为了一个永远也无法弥补的遗憾。

第三天爷爷下葬了,家里宾朋全都退去后,我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怖气息,围绕在家里的每一个角落,我不敢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天一黑便不敢一个人去厕所,家人在哪里我就跟到哪里,一刻也不想自己独处。 

两天后的夜里熄灯后,父母低声说着什么爷爷明天回魂,谁在家里待着,他们彼此都不想在家,因此还争吵了两句。在他们的嘀咕声中,我很晚才睡着。

当我醒来时,发现竟然已经日上三竿了,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我不安的喊道:“爸——妈——!”喊了两声无人应答时,我忽的想起昨晚父母争论的事情,我不由得一阵毛骨悚然,一骨碌从炕上爬起来,飞快的跑出了院子。 

我站在低矮的土墙外,趴在一个缺口处,扫视着整个院落和房子,我越看越觉得恐怖,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劲,我吓的哭了起来,然后我使劲的喊叫着,呼唤着爸爸妈妈。若在平时,街坊听到这样的喊叫声,早就跑出来看看了,可是今天,周围的一切,就像是凝固了一般,整个世界仿佛都在沉睡,没有一点声音。

我一直哭喊的嗓子沙哑了,渐渐的没了力气,脸上挂着泪水,不知不觉中,趴在土墙的残垣上睡着了。

当我睁开眼睛时,太阳已经西沉,家里还是一个人也没回来,我便又开始打量周围,猛然间!我看到了西边的一片空地上,仿佛飘着一个人影!怎么看都像是爷爷!当我确定那不是树影时,我感到又委屈又恐惧,便又开始哭起来,喃喃的说着:“爷爷你不要吓我了,为什么你活着的时候吓唬我,死了也要吓唬我呢?我又没惹到你,我求求你……爸,妈你们去哪了,你们快回来吧,我害怕……”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已经被家人遗弃在地狱里,我随时都有可能被恶鬼掠去。我的眼睛不敢离开那个“鬼影”,我怕只要我稍微错开视线,它就会冲到我跟前来把我拖走。

直到天黑时,爸爸才先回到了家里,当我看到爸爸后,我想让他看一眼那是不是爷爷的身影时,那个影子却不见了。我一天没吃没喝,连惊吓,再疲惫,回到房间里我便倒在炕上睡着了。 

第二天,我恢复了精神,越想昨天的事情,我心里就越不舒服,于是我很生气的埋怨妈妈,不该一声不响的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妈妈却说:“哪来的鬼呀?那只是树的影子,有什么好怕的呀?人死如灯灭,什么都没有……”妈妈的回答让我心里好恨,我很想说“你们若不怕为什么都跑了?”可是我什么也没说,我的心,也由此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冰冷,我觉得他们随时都有可能遗弃我,因为我只不过是他们捡来的一个野孩子,这样对待我,是他们无可厚非的权利。 

妈妈晚上睡觉时,在枕头底下放了一把菜刀,她说是因为总梦见爷爷奶奶跟她打架,在枕头下面放把菜刀,就不会做噩梦了。妈妈渐渐的一天比一天憔悴起来,她依旧盼望着我退学的日子,眼见我二年级就要毕业了,我的心也一天比一天沉重,我对妈妈日积月累的不满,使得我的心就像个风筝一样,离妈妈越来越高,越来越远,眼见我对妈妈残存的那一点爱,就要消失不见了。

这天下午放学,我无精打采的回到家里,刚一进院子,就感觉到了异样,家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也没有看到往日妈妈在灶台前的身影,我不由得远远就开始一声声的喊着:“妈?妈!”。我没有听到妈妈的回应声,也没有别人的回应声,这让我又感到了害怕。 

我站在门口迟疑了一下,还是壮着胆子慢慢的走向了西屋,里面没有人,我又小心翼翼的走向东屋门口,并且做好了逃跑的准备,我想只要屋子里没人,我马上就跑出去。我谨慎的向里面一探头,我看见妈妈就坐在东屋的炕上。我这才放松下来跨进了房门,看着妈妈背对着我,脸对着窗外,一声不响的坐着,我埋怨道:“妈,我喊你你怎么不搭理我呀?害得我怪害怕的。” 

妈妈还是没有搭理我,依旧一动不动的坐着,仿佛是陷入了某种沉思中,而没有听到我的呼唤。我不由得担心起来,继续道:“妈,你怎么了?妈?”妈妈缓缓的转过身来,她茫然的看着我,仿佛是不认识我一样,这使我感到很惊讶:“妈,你怎么了?” 

妈妈忽然对我笑了,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那笑容看起来很邪恶,那不是属于妈妈的表情!正当我被妈妈的笑容惊得目瞪口呆的时候,她猛然扑向我,吼道:“怎么了?你说我怎么了?我要掐死你!”随着话音,她的双手已然与我喉咙只在方寸之间!“快跑!”当这两个字从心底迸发出来时,我撒腿就跑,我甚至感觉不到自己是怎样速度跑出去的,一口气跑到了院墙外。 

以赛亚书45章5节:我是耶和华,在我以外并没有别神。除了我以外再没有神。你虽不认识我,我必给你束腰。 

神的奇妙作为,总是令人意想不到的。第一次看到爸爸打妈妈时,我吓的呆若木鸡,身体失去了反应的能力……恰恰是爷爷去世前后,带给我的一连恐惧中,才使我学会了逃跑。若非经历了那么多的试炼,使我对惊吓有了抵抗力,我想这一刻我会瘫软在妈妈脚前,在惊恐中毫无反抗之力,还未等我恢复意识,就已经被妈妈掐死了。 

回顾过去,我无法否认,那给我束腰的神,时刻都在保守我的一切。我未曾认识祂时,一度的抱怨自己的苦难,当我看清祂时,也看到了祂对我的荣宠。即使我被全天下遗弃,我的父神也不会遗弃我。祂的爱是奇妙的,也是常人难以参透的。

此时,我站在院墙外,才感觉自己浑身在颤抖,双腿绵软而无力,我平复了一下惊恐的情绪,向房间里望去,透过玻璃窗,我看见了妈妈舞动的身影,并传来阵阵高低起伏的诡异唱腔。我再次感到了天塌地陷般的滋味。

风筝的线断了,猛然跌落在地,才知道断了线的风筝,也只不过是地上尘埃,那根线才是属于它的一切希望。我的心碎了、空了,就像被巨浪掀翻的小舟,我泪眼迷离,无助的喃喃道:“妈妈,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会不认识我了,为什么会这样……”

我不断的擦着眼泪,哀哀啜泣,直到天色蒙上青纱,爸爸才从我的身后闪现,我仿佛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忙问道:“爸爸,我妈怎么了?她怎么不认识我了?”爸爸一脸阴沉的说:“哦,你妈没事,她只是生病了。” 

我跟在爸爸身后,向院里走去,望着爸爸的背影,我第一次感到了对爸爸的需要和依赖,他此时就是我的大树、我的高山,现在只有爸爸才能知道怎么救妈妈。我也只想要回原先的妈妈。 

我的妈妈是病了,她的身体虽然还是妈妈,但里面却驻扎着魔鬼的邪灵,她成了撒旦的傀儡,从此不断的兴风作浪,折磨着我们家的每一个人。比起以往所有的痛楚,这才是真正苦难的开始,曾经的那些痛,也仅仅是一粒细小的微尘而已。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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